父爱如山

杨晓兰

                                                                    父爱如山
       年少时读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不懂个中滋味。今天的我，为人师，为人母，年逾不惑，再读此文，才明白先生承受的那份父爱是如此之重。
       我父亲解放初期在天水市法院工作。年轻时的父亲，留着整洁、乌黑的分头，浓眉大眼，两眼炯炯有神，整洁的工作服上风纪扣总是系得得整整齐齐，显得威武、干练，是个英俊潇洒的法官。
       然而，岁月沧桑，八旬老父已经白发苍苍，背驼了，腰也弯了，丝毫找不出昔日的辉煌。耄耋之年的老父亲照顾着偏瘫卧床的老母亲，七年如一日，关怀备至，不仅是我们做儿女的非常感动，就连街坊邻居，个个都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在兰州工作，而母亲在老家天水照顾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和年迈的爷爷奶奶。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父亲。父亲早年在法院工作过，骨子里有着法官的严肃。后来调到行政部门，法官的严谨和勤勉让父亲工作起来得心应手，深得大家的尊重。因为父亲工作出色，他的获奖证书有很多，家里墙上挂的那面至今走得分秒不差的石英钟还是父亲荣获省级先进工作者的奖品呢！但在我的印象之中，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并且近乎苛刻、严厉。父亲不像母亲那样对孩子嘘寒问暖，不像母亲那样，在孩子做错事的时候维护孩子，每次，他总是严厉地责骂我们，希望我们吸取教训。有时，父亲严厉地让我不敢跟他说一句话。
       我上三年级的那个寒假，父亲要带我到兰州，一开始我不大情愿，因为一个假期就见不到我慈爱的母亲了，面对严厉的父亲，我真有些怕。可是父亲说一方面要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因为我太瘦弱了，另一方面他要看看我的学习，无奈之下，我只好跟随父亲乘坐西去的列车上兰州了。当医生检查告知我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调理脾胃后，整个一个假期，父亲除了上班（其实有时候上班也带着我），每天都陪着我。带我登五泉山、白塔山，到书店买书。有一次，当我津津有味地读《小马过河》的课文时，父亲问我：这个故事讲了什么道理？我一时答不上来，于是怯怯地说：“老师没要求我们说啊！”（其时正值文革后期，国家百废待兴，教育也如此，我们上课文时老师教我们会读会认会写就行了。）可是父亲一定要我讲，我心想：您要求太高了吧？我语文、数学都考100分，是全班唯一的“双百”学生呢！父亲见我不语，就拉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马当‘自立’啊！孩子啊，你就像小马一样，在家听家长的话，是个‘好孩子’，在学校依顺老师的意见，是个‘好学生’，但一旦离开家长便一件事也不会主动去做，离开了老师便任何事情也不敢去想，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主人’，这样的小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父亲的话让我沉思了许久……
       随后的日子里，我如饥似渴地读书，从书的海洋里汲取知识的营养，我读了毛泽东主席少年时代努力求学的故事，周恩来总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故事，居里夫人追求科学不贪图安逸的故事……空闲的时候就帮父亲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父亲开始露出了笑容。有一次，我在给老家的母亲写信时，有个字不会写，父亲让我查字典，发现我不会拼音，我辩解道：“我们学校没有教拼音。”父亲又严肃起来:“老师没有教你还可以自学！”我还是第一次听“自学”，很好奇，问：“怎么自学？”父亲就讲声母、韵母、声调……果然，我觉得学习拼音很有意思，不久就能熟练拼读和书写了。高考制度恢复的第二年——1978年，我初中毕业参加中考，父亲似乎少了以前的严厉，只是平静地说：“升学考试是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努力终会有回报的！”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色彩，却在我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也让我看到了父亲心中对我的那份深深的爱！中考时，语文试题中的有关拼音的题我全答对了，其他科目也答得很顺利。那时候，高考、中考升学率都很低，我和我的同学，她也是我班主任的女儿成为全校仅有的两名上榜生，我的语文成绩还在全县名列前茅。而这时，我才从心底里感受到父亲的严格要求是何等的重要！
       师范学校毕业后，我做了一名小学教师。几十年的工作中难免磕磕碰碰。每当我累了、倦了、失去信心的时候，是父亲，深深爱我的父亲用宽容和理解给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力量，并鼓励我用宽广的胸襟去包容一切，用渊博的知识武装自己，用博大的爱心去关爱我的每一个学生，爱这份清贫而神圣的事业。
       不知不觉，我们在父母的严与爱中，长大成人。多年来，父母为儿女付出了汗水和辛酸是难以用数字和语言表达的。父母亲一直默默地为长辈、为儿女、为我们这个家奉献着，从不叫苦叫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坚强的父母，是我们温馨的港湾、永久的依靠。谁料到，2004年2月3日，那个灰色的日子，一向坚强的母亲由于高血压脑出血突发，不仅右肢瘫痪了，而且连语言也表达不清楚。我们全家仿佛觉得天塌下来了！母亲在住院抢救、治疗两月出院后，父亲毅然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一干就是七年。七年啊，2500多个日日夜夜！难以想象，以前一心扑在工作上，从不做家务的父亲，是怎样弯下腰来学会做所有的家务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父亲，是怎样“逆来顺受”，日夜守护在母亲身边陪她说话以减轻她的病痛的；是怎样给母亲喂饭、喂药、按摩、照顾她的日常起居的；怎样搀扶着她学走路，搀扶着她上下楼梯；是怎样推着轮椅陪着她逛街、晒太阳的；是怎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严重偏瘫的母亲愣是全身没有瘫痪病人常见的褥疮! 在麦积区道北马路上、菜市场以及附近的天乐苑小区，人们经常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轮椅上的老太太，那就是我的八旬父母！每当我看到街头晒太阳、聊天、下象棋的老人时，就想到我患难中的父母，想到腰渐弯、背愈驼的父亲，我的心头就一阵酸楚。每逢双休日、寒暑假我去看望父母时，或者春节期间我照顾母亲的一段时间，想到多年来每当保姆不在时父亲一人照顾母亲是何等的不易时，我就为父亲的精神意志而惊叹！
       时至今日，我方明白父爱如山。父亲七年如一日地照顾母亲，任劳任怨，除了他们相濡以沫60年的深厚感情，更是为了减轻儿女的负担，甘愿担负起这副沉重的担子！而他自己也在忍受着多种老年病痛的折磨……这一切，父亲都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能够安心地生活与工作啊！
       父亲的爱深藏不露，但却像一杯陈年老酒，历经岁月愈加醇厚。
       父亲点点滴滴的关爱已筑成一座山，于无言中坚定、执着地守望着我。我心中涌着的那股暖流在不停地促我奋进。
       如果说母亲是那温暖的怀抱，可以给你无微不至的呵护，那么父亲就是那坚强的脊梁，可以让你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和信心。
       有人说，父爱是书，因为他沉重；有人说，父爱是大海，因为它深广；有人说，父爱是百合，因为它温馨，但我要说，父爱如山！当我在成长路上遇到困难，遇到风暴，父亲的爱就像一个稳固的彼岸，让我依靠。
       在生活的年轮不断累积中，我已深深地体会到，父亲给予我的不仅仅是严厉与苛刻，更多的是如山般沉甸甸的爱！
       父爱如山！！！（杨晓兰）

魏磊

父爱如山！！！
我们是山脚下的一棵棵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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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当我在成长路上遇到困难，遇到风暴，父亲的爱就像一个稳固的彼岸，让我依靠。
非常感动，这样的父亲还有多少？有空多陪陪老父亲、老母亲，他们活着，活得幸福，是孩子最大的心愿和慰藉！